當為美國人在台灣的廉價勞工,學懂得"美國人生下來就贏在起跑點"。因為公司名聲大,大家都誤會我賺很多也過很爽,但其實是有如蘇武在邊疆牧羊般地被遺忘。一年幾趟奢華的商務旅行之餘,只得給自己來幾趟克苦的背包旅行,以填補飲酒作樂後的空虛,以不迷失在浪費無度的美國貪心裡,以維持對探索世界的熱情,這兩極端一拉一扯之間,不瘋癲的話,也不會是個正常人....
對美國有股強烈的愛與厭惡,厭惡遠遠大於愛,曾經有過那麼一個男孩,讓我很努力地試著喜歡美國,他開著5.5公升排氣量的GMC卡車,視其為愛國的行為;覺得美國以外的地方都很危險;到了白人鮮少的住宅區,說這裡看起來不安全;不愛看非英語片,因為得看字幕,這些種種點點,我很努力將之合理化。有天,不再那麼喜歡他了,瞬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,驚訝地認清,不能忠於自己的愛情竟然這麼壓抑,懷疑是對美國的厭惡,扼殺了我對男孩的喜歡....
在美國胖人堆裡工作,以批斷他們為樂;住在台灣卻一點也不曉得台灣事,一股腦想關心第三世界怎麼了。世界是不公平的,期望自己能一直保持著感恩的心,認清自己佔了多少便宜,埋怨少一點,關懷多一點,笑起來就會美一點。
一點小心情:阿珠應該有50多歲吧?她每天得我們辦公室收垃圾和簡單的打掃,她總是顯得那麼卑微,小小的身軀在我們面前總是垂著肩膀畏縮著,總是躲避著我們的眼神,那股卑微的氣息總是在她身邊無法驅散。無意聽說她的母親癱瘓在床,她獨立照顧著年邁的母親,每天為她擦拭身體......知道這故事後,覺得那股卑微感似乎把她的肩膀壓得更低了。於是每次她來打掃時,我總是掛上大大的微笑,大聲地向她問好,一開始她總是有點遲疑後,才微微地點點頭說好,現在她已經能用正常人的音量並且主動跟我打招呼。有天只有我一人在辦公室,她手邊清理著垃圾桶,對我說,小姐阿,妳的笑容我很喜歡呢,看起來很有人緣唷,而且妳總是不時地微笑...這類的讚美已對付不下百次,但這是第一次我這麼手足無措地無法招架,愣愣地站在那,抓抓頭後才憨憨地笑著說,謝謝,您太客氣了。這樣一個簡單的讚美,從阿珠口中帶出來似乎帶著神奇的魔力,把我倒帶回到那個沒人會多注意,對一點點的注目和讚美都會欣喜不已的豬頭妹。好單純的快樂。我笑了一整天呢!阿珠啊!其實我並不是一值都把笑容掛在臉上阿,我常常擺臭臉耶,怪脾氣動不動就會發作很糟糕的,我只是特別想對妳笑阿,妳要看的臉色已經夠多了吧,知道我的微笑可以讓妳喜歡,我也好開心呢,被妳稱讚後,我笑了一整天哦!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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